惆蹴使我退却。正当我看向那里时，一些东西突然消失了。
我看向了在场的十张椅子，随即一股浓烈的怀疑和困顿出现。
我遗忘了什么吗？
「从前，白羊群里有一只黑山羊。」
那个声音又响起了。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声。
「白羊群生存在岩壁之下。
那里安逸，祥和。有甘甜的牧草和充足的水源。
白羊们享受那样的生活。」
她的声音平和，但之后话音一转：
「但是羊群里有一只黑羊。」
不对。哪里不对。一定有哪里不对。我回溯我的记忆，望着这十一张椅子的空洞空间……
「那只黑羊有黑色的羊皮，黑色的蹄子，黑色的角，黑色的眼睛。
白羊们有浑身雪白的羊绒，肉色的脚掌，苍白的长角，明亮的眼睛。
黑羊的同伴们惧怕它，远离它……」
冷静下来。这是「广播」，或者是「故事背景」。根据「推论」，问题要变更了吗？
「最后，有一天，白山羊们把那只黑山羊推下了岩壁。」
女声变得诡谲而奇异：
「黑山羊的角摔得粉碎。
黑山羊的眼球泵出眼眶。
黑山羊的骨骼扭曲爆裂。
黑山羊流出了黑色的血液，尸体变成了秃鹫的早餐，花朵吃掉了它，变得更加鲜艳美丽。」
一股剧痛出现在我的身体之上。
「黑山羊在哪？」
我已经无力回答了。视野一片黑暗，喉咙发不出声音，感觉，全身都粉碎掉了。
FcA
Day2 10：35
无数的丝线开始裂解，变成了缤纷的事物。像是万花筒，九十年代的古旧建筑，打着油灯的打更人。
还有石头，土壤，抽离养分的花和窒息与挤压感。
我的视野重新恢复。我重新有了知觉。五感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身体里，并且无比的清晰而美妙。
尽管是在这个没有规则的世界里，我也充分的感觉到美妙。
我曾听到过「运动失认症」的病人不能感受到「物体的运动」，或者「渐冻症」患者渐渐不能自主的行动，但此刻对我而言，是那种样子极端的反面。
衣衫摩擦的声音，血液流动和骨节的摩擦，眼睛所看到的每一个像素点，金属与皮肤每一次清晰的触感，都能清晰而深刻的印入心灵。
就像是「神」。
我能随意的挣脱开「束缚」。我能随意的「离开这里」。我可以看到所谓「规则」背后的东西。
三维的信息素无限制的放大和叠加，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变得自然而简单。
就像是「孩童的玩具」一样，随意**，尽情使用。
我能看到十一把椅子被未知的力量构建，然后十个被沉睡着的人类被拉上了座椅，三行字迹出现在了他们中央。
之后，「她」会讲一个故事。
关于自然数的故事。
「从前，有一位自然数先生。
他沉迷于数字。」
果然如此。那么那个即将出现的问题所对应的答案是「负十二分之一」。
下面，会有最后一个被拉来的人。
他在惊愕自己被「束缚」的现实，同时为看到的超自然景象而震惊。
我就在这里看着那个人类女性演说。
她是……
等一等，我为什么在这里？
头痛欲裂。眼睛里流出了血。痛感将要使我砍断手脚，打碎身体。
我，坐在第十二张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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